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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讯时代为什么要重读经典——重读是一场美丽的再相遇

唐宝民 徐鲁 守望新教育 2022-04-17

[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守望新教育 守望真善美]


卡尔维诺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

比阅读更好的事,那就是重读。每一次我们重读一本书,这本书就与从前稍有不同,而我们自己也与从前稍有不同;

纳博科夫说,一个优秀读者,一个成熟的读者,一个思路活泼、追求新意的读者,只能是一个‘重读者’;

伟大的作品,值得一读再读。唯有在不同生命阶段的一次次重读中,它们的伟大才会一点一点显现,一次又一次给予我们启示与勇气,面对生活的琐细与生命的虚无。唯有重读,这些伟大的心灵才得以唤醒、重放光芒,不再只是一个沉睡的名字。美丽的东西没理由死在我们这一代人,这是犯罪的行为。

只有在经典阅读中,我们才能获得一种抗体,抵御“瘟疫”。——《声讯时代为什么要重读经典》

大家都明白如果天天吃“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垃圾食品,我们的身体很快就将变得虚胖,肌肤就可能逐渐变得松弛,同样假如只是享受流行音乐和网络小说之类的文化快餐,我们的心灵就将变得贫乏,精神就将变得荒芜,趣味就将变得低俗。只有登上泰山极顶,才能见到日出的壮丽景象;只有攀登过民族乃至人类精神高峰的人,才可能具有开阔的眼界和博大的胸怀。——《经典重读》


相信种子,相信岁月。埋下种子,以日以年;守望岁月,静待花开。——陈东强

我唯愿保持住一份生命的本色,一份能够安静聆听别的生命也使别的生命愿意安静聆听的纯真,此中的快乐远非浮华功名可比。——周国平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日新之谓盛德。惟进取也故日新。道在日新。阐旧邦以辅新命,极高明而道中庸。德贵日新。常新,自新,全新。”(《新教育——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守望新教育],守望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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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经典阅读:沉潜往复,从容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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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是一场美丽的再相遇

作者|唐宝民

在我的读书生活中,除了不间断地阅读未曾读过的书籍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重读以前读过的经典书籍。经典之所以要一读再读,是因为它们拥有着永恒的魅力,在不同的时间段阅读同一部经典,会有不同的收获。


《红楼梦》这部书,虽然从少年时代就开始阅读,但每读一遍,都会有新的收获。少年时代阅读,只为宝、黛的爱情悲剧叹息;青年时代阅读,更多的是对韶华易逝的感伤,就如孔夫子面对河水发出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那样的感慨;人过中年,再读《红楼梦》,内心则充满了一种幻灭的心情,感觉所有的繁华都是水中月、镜中花,都是过眼烟云。

少年时代读《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感觉这只是对一个孩子生活经历的真实纪录,但成年后再读这篇文章,便豁然了悟,鲁迅先生之所以用大篇幅文字来记述对百草园的爱,其实是为了表达对僵化、枯燥的封建教育方式的不满。少年时读《阿Q正传》,感觉到的只是有趣、好玩,及至年长,再读《阿Q正传》,蓦然惊觉阿Q就生活在自己的周围,甚至自己就是生活中的阿Q,半个多世纪之后,先生笔下的阿Q、小D、假洋鬼子、红眼阿义们依然顽强地活在我们中间,可见先生的作品,具有多么强大的时代穿透力。


许多文坛大家对重读也极为重视,博尔赫斯说:“比阅读更好的事,那就是重读。每一次我们重读一本书,这本书就与从前稍有不同,而我们自己也与从前稍有不同”;

纳博科夫说:“一个优秀读者,一个成熟的读者,一个思路活泼、追求新意的读者,只能是一个‘重读者’”;

台湾作家唐诺说:“书怎么能够不重读呢?重读,尤其是相隔一段时日的重读于是非常非常必要,丰硕的事物一次只露出一面、一部分,3天内,你大致只在同一个时间位置、同一心绪和视角里,来不及让这本书、这个观看思索对象转过来。一个只见一次的人,我们称之为认得、知道,也许可能就这样失去理智爱上他,但我们不会也不敢说了解他;一本才读过一次的书,我们则称之为开始,这才开始”;

卡尔维诺曾在《为什么读经典》中给经典下了14条定义,其中有两条是和重读有关的:“经典是那些你经常听人家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读都好像初读那样带来发现的书。”他进而解释说:“我们年轻时所读的东西,往往价值不大,这又是因为我们没耐性、精神不能集中、缺乏阅读技能,或因为我们缺乏人生经验。

当我们在成熟时期重读这本书,我们就会重新发现那些现已构成我们内部机制的一部分的恒定事物,尽管我们已回忆不起它们从哪里来。一个人的成年生活应有一段时间用于重新发现我们青少年时代读过的最重要作品。即使这些书依然如故(其实它们也随着历史角度的转换而改变),我们肯定已经改变了,因此后来这次接触也就是全新的。”

最近刚刚读完唐诺的一本新书,有趣的是,这本书的名字就叫《重读》,在这本书的腰封上,印着这样一行极其醒目的字:“伟大的作品,值得一读再读。唯有在不同生命阶段的一次次重读中,它们的伟大才会一点一点显现,一次又一次给予我们启示与勇气,面对生活的琐细与生命的虚无。唯有重读,这些伟大的心灵才得以唤醒、重放光芒,不再只是一个沉睡的名字。美丽的东西没理由死在我们这一代人,这是犯罪的行为。”由此看来,重读,绝不是对生命的浪费,而是一场美丽的再相遇。

延伸阅读之一


声讯时代为什么要重读经典
作者|徐鲁

有一种观点认为,人类进入后工业文明,尤其是进入高科技和声讯网络时代之后,声讯和光影逐渐取代语言文字,纸品书乃至语言文字写成的文学将不再成为人们主要的阅读对象,人们将进入一个彻底的“读图时代”了。

这种观点其实只说到了这件事情的一个方面,即声讯时代给人们带来的阅读革新的一面。面对另一面,即声讯时代给我们的语言文字带来的伤害的一面,却没有说到。我甚至觉得,声讯时代对于纯文学,有点像潘多拉的盒子,它使我们的语言文字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瘟疫”的袭击。

“瘟疫”这个词是意大利学者和作家卡尔维诺的一个说法。他有一部很有名的演讲录,生前把讲稿都准备好了,1985年在准备动身前往美国哈佛大学讲学的前夕,不幸因脑溢血逝世。他的讲稿被人整理出版了,起了个书名叫《给下一轮太平盛世的备忘录》(这是台湾的译本,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的译本叫《未来千年备忘录》)。这本书的第三章中,就专门讲到了声讯时代来临之后对语言文字的侵害,他用了“瘟疫”一词。他的原话是:

“有时候,我觉得人类最特殊的才能——即用字遣词的能力,似乎感染了一种瘟疫。这种瘟疫困扰语言,其症状是缺乏认知与临境感,变成一种自动化瓜所有的表达化为最一般性、不具个人色彩,而抽象的公式,冲淡了意义,钝化了表现的锋芒,熄灭了文字与机关报状况碰撞下所迸放的火花。”

对他这段话,我们使用电脑写作的人可能会有同感。一个软件,有时已经给我们设定了一些通用的单词和词组。这些单词和词组是公共的,千篇一律而不再具有什么个人色彩了。它们大致可以表达我们想表达的意思。多半时候,我们为了省事,为了求快,而只好不加思索地使用这些单词和词组。它们绝对不会错,然而我们从此却失去了个人的语言风格。我们不再去推敲和寻找最准确、最细腻、最富有表现力的词语了。而往往这些最细微的词语是最能显示风格的文字了。我们就这样失去了精确与多样的风格。

这种失去就是卡尔维诺所说的瘟疫感染的结果之一。

除了语言文字上的这种损失,还有思想上、文学精神上的损失。这方面的损失就更大了。

声讯时代,大多数人追求的是流行阅读,快餐式阅读。这些阅读使我们获得的是感官上的轻松,表层上的享乐,而不可能是进入大脑,沉淀于心。有许多人已经看到了,流行阅读只能使人们获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真正的文学和文学阅读,都应该是进入一种境界,而不仅仅是一种简单和本能化的交流。即如目前被宣扬得沸沸扬扬的“网络文学”,其实大多数并没有给我们的社会和人生带来什么严肃和深刻的思考,而只是一些私人话语的无序展示和群体语境的重复交流。那种网络文学必将取代传统意义的文学写作和文学阅读的说法,只是声讯时代的一个神话。李敖甚至认为所谓“网络文学”和厕所文学是同义词(这当然也是偏激之言了)。

事实的确是,声讯时代的大部分与流行、时尚相关的阅读,都与精神、灵魂、思想、哲学、生命、本质等等无关,甚至背道而驰。对我们来说,这同样是一种“瘟疫”。

卡尔维诺也曾分析过,这种瘟疫的来源,除了声讯光影等后工业文明的直接结果之外,还“就归咎于这个时代的政治、意识形态、官僚体系的一元化、大众媒体的垄断乃至学校散播平庸文化的方式”等等。

总之,我们的文学在这个时代面临着危机。每一个有点文学修养和文学良知的人其实都感到了这种危机。

文学其实正在远离文学。

作家也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作家了。

有些作家的创作始终就是一种商业行为,瞄准网络,瞄准电视、晚报、晨报、周刊等大众媒体,只求一日之寿命。

不再有多少人想写一部有生命力的作品了。

当所有的文学成了“速成”的东西,也就同时决定了它“速朽”的命运。

我们可以设想,靠着这样一批“速成”的东西支撑,未来的文学史家将怎样来写这个时代的文学史。

他们也许要睁大眼睛寻找:文学到哪里去了?作家在哪里?

事实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可怕的客观存在的事实。

假如我们还需要文学,那么我们必须来抵抗这种声讯时代的“瘟疫”。

用什么来抵抗?当然来可能“以恶制恶”,那样只能变成扼杀文学的“合谋者”。

惟一的抵抗方式,我认为就是我们今天谈论的这个话题:应当生返经典阅读之乡,应该“重读经典”。

有一个例子很能说明问题。

俄罗斯一直是一个充满书香的国度。据说,不同的年代里(即使是战争时期),人们从未放弃经典阅读,甚至集体农庄的农妇,都可以为你背上一段普希金的诗或契诃夫的剧本台词,国民素质一直很高。然而进入后工业文明时代后,这么好的阅读传统在俄罗斯(苏联)即渐渐式微了。流行阅读代替了经典阅读。结果是,人们的精神状态日趋萎靡,社会风气急剧败坏,到最后,整个国家也解体了。有识之士总结说,毫无办法,这是必然的结果,意料之中的事儿。因为,老一辈俄罗斯人,都是读着普希金、屠格涅夫、果戈理、陀思妥耶夫和列夫·托尔斯泰所提供的精神养料成长起来的,他们心灵坚强、宏大、高尚,而现在的一代人,不读这些作家的作品了,没有这样的精神养料了,所以也就有了这样的结果。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什么样的社会,产生什么样的畅销书;反过来,什么样的畅销书,什么样的阅读,也产生什么样的社会。

苏联的这个教训是应当记取的。

流行阅读所提供给人的东西,哪能和普希金、果戈理们所提供给他们的精神养料相比呢?那是一种天壤之别。

美国人是聪明的。他们也许正是从俄罗斯的经历中得到了启发,引起了警惕,所以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倡导阅读经典。我从一份资料上看到,美国教育机构仅为高中生求学期间列出的必读的经典书就有20部之多。我们不妨看一下这一个书目: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弥尔顿的《失乐园》,柏拉图的《理想国》,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惠特曼的《草叶集》,爱默生的《演讲集》等等。

这是美国高中在校生的必读书目,而且教育部门规定,这些书目“数十年不变,且要参加相关内容的考试”。

相比之下,我不知道,我们的大部分硕士研究生是否都已读过这些不朽的经典性作品。至少,我敢肯定,我们的高中生乃至大学生中的大部分,在校期间是不会去为自己开列这样一个书目的,我们的教育部门似乎也没有这种眼光。

美国为什么这样搞?当然意在培养新一代人的思想素质和文学艺术修养。他们是要以这些伟大作品所展现的宏大、高尚、开阔的精神境界去帮助新一代抵抗丑恶,改造贫乏和平庸,远离虚无和轻浮,同时也获得对于古典美、传统美的认识与理解,从而更好地创造自我、创造世界。

自然,在这种经典阅读的同时,他们也并不排斥对流行阅读和声讯、光影的亲和。但亲和之中他们却有了一种“抗体”。他们有了对古典美和现代美双重敏感和认识判断能力、接受能力。

而我们呢?

我们当然应该认识到这一点,必须尽快地重返经典阅读之乡。

只有在经典阅读中,我们才能获得一种抗体,抵御“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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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之二——


经典重读

作者|戴建业 
来源|文伯乐大语文
 

《经典重读》是一篇编辑给我的命题作文。由于工作的关系自己天天在做“经典重读”的差事,原以为写这样的文章对我是轻车熟路,所以满口承应了下来,没想到操笔为文时才发现事情并非想象的那样简单。首先,“经典重读”是个很大的题目,远不是编辑规定的字数所能谈清楚的;其次,在这个年头还有谁愿意去“重读经典”?前者涉及写这篇文章的难度,作这种“大题小作”的文章往往吃力不讨好;后者事关写这篇文章的意义,在进入“读图时代”的今天谁还去翻阅发黄的“经典”,谁还去听“重读经典”的唠叨?

西方有位人文学者半是调侃半是无奈地说:“所谓经典,就是人人重视而又人人不读的名著。”据说英国有24%的年青人不知道莎士比亚是谁,中国学者还没有闲心做这种调查,我国年青人中不知道屈原、杜甫为何方神圣的大概也不在少数。前不久我们给古代文学“推免生”面试时,发现中文系基地班这些自称喜欢古典文学的尖子生,竟然除上课的教材外,基本上没有原原本本地通读过一本古典文学名著!有的学完了明清小说甚至没有读过《红楼梦》!中文系的大学生尚且如此,非中文专业的大学生和一般的社会青年对古典名著的态度就更可想而知了。多数人将“古典”或“经典”与黄袍马褂之类的衣物和孔乙己之类的人物联系在一起,将它(他)们一并视为“落后”或“迂腐”的象征。

其实,不能用“进化”的价值尺度来衡量“古典”或“经典”。“古典”和“经典”的内涵与外延完全重叠,在英语中“古典”和“经典”是同一个词——classic,它的原意是指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文学名著,后来泛指古代经过历史检验和时间淘汰的不朽杰作,当代无所谓“古典”或“经典”。“经典”的写作时代虽远离我们,但它们在艺术上并不“落后”于我们。就时代而言,“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汉赋、唐诗、宋词、元曲,还有六朝的骈文和明清的小说,它们都成了今天不可企及的艺术典范;就作家而言,我们今天有哪个诗人能与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比肩?就作品而言,今天谁能写出《离骚》这样宏伟悲壮的诗篇?谁能写出《红楼梦》这样百科全书式的小说?我曾在《澄明之境·后记》中说:从经典作品中“不仅能见出我们民族文学艺术的承传,而且还可看到我们民族审美趣味的新变;它们不仅创造了永恒的艺术典范,而且表现了某一历史时期精神生活的主流,更体现了我们民族对生命体验的深度”。经典代表了民族乃至人类在精神和艺术上所达到的高度,它们不会像流行时装和应景小曲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时,它们的精神价值和艺术价值超越了时代也超越了民族。

大家都明白如果天天吃“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垃圾食品,我们的身体很快就将变得虚胖,肌肤就可能逐渐变得松弛,同样假如只是享受流行音乐和网络小说之类的文化快餐,我们的心灵就将变得贫乏,精神就将变得荒芜,趣味就将变得低俗。只有登上泰山极顶,才能见到日出的壮丽景象;只有攀登过民族乃至人类精神高峰的人,才可能具有开阔的眼界和博大的胸怀。


阅读经典不能抱着过分实用的功利态度。中小学的应试教育使在校学生无法从容地品味经典,他们匆忙地记下老师或教辅上关于古典名篇一、二、三个特点,以便考试时给出“准确”答案来考取状元。报载美国中学生书包中装的是世界文学或学术名著,我国中学生书包里装的都是教材参考资料和各类试题集,前年我看到这一则消息时心情沉重而又悲凉。随着研究生的大量扩招,随着本科生找工作越来越困难,大学教育也在向应试化的方向发展。中文系的学生只满足于阅读教材、作品选集和死背教师讲稿,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通读整本经典文学名著,因为他们更关心的是写在纸上的考试成绩而不是藏在内心的文学修养。

由于带着狭隘的功利态度读书,我们就只知道将书中的文字变成甲乙丙丁的知识,这样即使去读古典文学名著也读不出什么味道来,读经典名著成了名副其实的苦差事。完全不带功利目的读书对现代人来说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侈,要是读经典名著一无“用处”,谁还有心去读经典呢?用庄子的话来说,读经典名著的“用处”是“无用之用”。只要我们不像古人那样老想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也不像今人那样总希望“书中自有好单位,书中自有高工资”,经典名著就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我们就可能把书中的文字化为滋润心田的清泉。陶渊明说他“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读书读到会意时“欣然忘食”,说明书对他已经不是死的知识而是自己的精神食粮。陆游老来还记得自己小时读书的快乐:“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似儿时。”陶渊明的读书方法要在今天恐怕考不取大学和研究生,而今天考取了大学和研究生的青年,有几个体验过读书读到“欣然忘食”的境界?已经毕业的硕士和博士又有几人曾有“青灯有味似儿时”的回忆?

阅读文学经典不可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不可能马上给你带来考试高分,也不可能马上让你的工资连跳几级,但它可能使你的目光更为深远,使你的感情日益丰富,使你的举止更加高雅,使你的谈吐更为脱俗,当然也会使你笔下的语言更为优美,这就是俗话所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只要你不在文学经典中寻求世俗的“好处”或“用处”,文学经典就会让你终身受用无穷。


我们之所以强调“经典”必须“重读”,这是由文学经典和我们读者自身两方面的特性决定的。从文学经典这方面说,它深广的意蕴和精微的艺术绝非浏览一两次就能领悟,这是一座永远也不可能穷尽的艺术宝藏,我们勘采的次数越多就探得越深;从我们读者自身来说,每个时代的读者都有不同的审美趣味和价值取向,每个读者随着生活阅历的丰富和经历的变化,随着眼界的扩展和修养的提高,在阅读文学经典时会有不同的关注点和兴奋点,因此,不仅不同时代的读者会在经典中有不同的情感体验,就是同一个读者在不同的阶段也会对同一经典有不同的审美感受。宋代黄庭坚在《书陶渊明诗后寄王吉老》一文中谈自己读陶渊明诗歌的体会时说:“血气方刚时读此诗如嚼枯木,及绵历世事,每观此诗如渴饮水,如欲寐得啜茗,如饥啖汤饼。”初读经典名著也许一无所得,换一种环境或换一种心境重读经典,我们可能如入金山满载而归,掩卷之后仍然口角生香回味无穷。那些一次性的文化快餐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重读”,恰如一次性的餐巾纸不必再洗后重用一样,而那些文学经典则须反复细嚼慢咽才能体会出其中滋味。培根将书分为三类:“书有可浅尝者,有可吞食者,少数则须咀嚼消化”,而这些须“咀嚼消化”的“少数”书就是经典。

英国人常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这是因为我们在书中所“发现”的意义和阅读后留下的“印象”,是经典“视界”与读者“视界”相互融合的结果。即使面对同一个作者和同一部经典,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期待视野,而不同的期待视野在阅读时就必然生成不同的“意义”,留下不同的“印象”。阅读一部相同的经典,浅者则见其浅,深者则得其深,鲁迅先生曾说不同的读者读《红楼梦》会读出大相径庭的结果来:“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这就向经典读者提出一个重要问题:要想在经典中见其大得其深,我们就得将自己提升到一个更高的精神存在,同时也还得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阅读经典就是与我们伟大的先知进行情感交流,假如我们自己鄙俗猥琐,我们哪有与这些先知对话的资格?浅薄之徒和庸俗之辈不会去阅读更不会去重读经典,经典对他们永远是一种冰冷和异己的存在,只有那些既品行高尚又修养很深的读者,伟大的先知才会与他倾心交谈,经典才可能向他敞开心扉,他才会在经典中找到温暖和安慰,感受到审美的快乐并提升写作的技巧。另外,不管阅读哪种体裁的文学经典,我们一定要对这种体裁的特点有基本的了解。不抽烟的人觉得什么烟都是一个味,不饮茶的人觉得什么茶都是苦的,对文学体裁完全外行的人当然也品不出经典的味道。同时,我们也应反复大量阅读文学经典,读得越多,读得越细,我们对文学艺术的审美就越敏感,越细腻。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早就说过:“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圆照之象,务先博观。”长期饮茶就会成为品茶的行家,坚持不懈地阅读经典和写作实践,我们也一定会成为优秀作家或著名学者。



“《麦田里的守望者》为世界贡献了一个词语,守望。教育不是管,也不是不管,在管与不管之间,有一个词语叫“守望”。” 守望新教育,守望真善美。——陈东强(《向着青草更青处——深耕十大行动,共享幸福完整》)

中国教育有弊端,但怒目金刚式的斥责和鞭挞,虽痛快却无济于事。对于中国教育而言,最需要的是行动与建设,只有行动与建设,才是真正深刻而富有颠覆性的批判与重构。——朱永新(《教师幸福‌‌来自‌‌美好关系——朱永新教师节致新教育同仁》)


《守望新教育》特别链接——


新教育研究院简介——了解和加入新教育指南(2019最新版)

重磅!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教育质量的意见——新教育实验的选择与行动

向着青草更青处——深耕十大行动,共享幸福完整

“新教育实验”价值系统的特征与实现路径

新教育之光——新教育实验的奥妙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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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育——未来教育的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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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新教育:聆听大师的教育智慧,分享高人的教育心得,汇聚田野的教育创造,助力有缘的教育梦想。守望新教育:呈人之美,成人之美。守望新教育:帮助新教育共同体成员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新教育实验,是一个以教师专业发展为起点,以通过“营造书香校园、师生共写随笔、聆听窗外声音、培养卓越口才、构建理想课堂、建设数码社区、推进每月一事、缔造完美教室、研发卓越课程、家校合作共建”十大行动为途径,以帮助新教育共同体成员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为目的的教育实验。

新教育新在何处?对于我来说,当一些理念渐被遗忘,复又提起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只被人说,今被人做的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模糊走向清晰,由贫乏走向丰富的时候,它就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旧时的背景运用到现在的背景去续承,去发扬,去创新的时候,它就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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